中国的大运河是世界上开凿时间早、流域规模大且至今仍在使用的人工运河,是世界水利工程史上的里程碑。中国的大运河不仅是物质存态的景观,也是一条流淌至今,孕育出沿河两岸绚烂多姿区域文化的中华文脉。
进入21世纪,为推动运河遗产保护、运河文化开发,国家采取了多项积极举措。2014年6月22日,中国大运河在第38届世界遗产大会上获准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成为中国第46个世界遗产项目。2017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通州区视察时强调,保护大运河是运河沿线所有地区的共同责任。当年6月,习总书记就大运河文化带建设作出重要批示: “大运河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是流动的文化,我们要统筹保护好、传承好、利用好。”大运河文化带建设上升到 国家战略层面,政产学研各界广泛参与到了运河文化开发保护的行列中。
大运河文化带的主要内涵
2017年3月,全国政协将《建议将建设“大运河经济带”上升为国家战略》的提案列为2017年的重点提案,随后中央和有关部委经过调研,认为将“经济”改为“文化”更为妥当,习总书记的批示更为当前大运河的开发利用指明了原则性的方向。一词更改,凸显的是目标、路径、要求的大不 同。理解这项国家战略,对阐释好大运河文化带内涵至关重要。
扬州大学刘怀玉教授对大运河文化带的定义为: 大运河文化带即以运河文化保护、传承、利用为指导,以运河水工遗存、附属设施和相关遗存为基础,以运河物质遗产和非物质遗产为主要对象, 以运河文化产业和文化事业为主要载体的带状功能区域①。他认为文化带属性要强调3 个维度: 遗产属性维度、质地维度、形态维度。
我们认为,大运河文化带的本体是以大运河为主线存在于沿线流域内各种历史与当代的社会实践总和,它包括了流域内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科学等活动,以及由此产生的物质和非物质的形态。中国大运河既有大量的静态遗址,也有大量的活态遗产,流经之地串联了中国吴越文化带、淮扬文化带、齐鲁文化带、京津文化带,形成了水利设施、风土人情、文化遗迹、特产饮食、文学艺术、 神话传说等非物质遗产,被誉为“古代文化长廊” “古代科技宝库”“历史名胜博物馆”②。今天的大运河不仅在释放它的漕运价值,更有经济、文化、常州工学院学报( 社科版) 2020 年生态、休闲旅游等价值可供沿线城市开发利用。 在展示大运河多方面价值上,各地有不少成功的实践,比如: 以运河济宁南旺枢纽为代表的“遗址+博物馆”型展示,游客借此可全方位解读古代 水利工程的科技含量; 以无锡清明桥为代表的 “土洋结合法”做活了大运河“文化”+“创意”+“旅游”的文章; 以扬州关东街为代表的文化体验型展示,将扬州的城市记忆和特有的风土人情全景式地展现了出来。
大运河概况
翻开常州的老地图,没有哪一个城市像常州这样与运河唇齿相依、经络难分。被常州人俗称为漕渠、南市河的运河像脊梁,纵贯城市东西,南市河和北市河(关河) 由西北而东南包抄全城,像一张纺锤型的吊床,一头系着长江,一头系着太湖③。2500多年来常州城依河而建、依河而兴, 形成了人水相亲的城市景观,也奠定了今日常州老城区里街巷的布局。经由运河带动起来的漕运促成了明清时期常州“米码头”“布码头”“茶码头”的繁华,也造就了近代常州民族工商业的勃兴。自运河常州段形成以来,有四次大规模的改道④,这与运河河道、商贸活动增加、城市产业布局、空间拓展息息相关。有研究者将常州运河发展史与城市发展的空间布局、城市产业形态变迁结合在一起进行了研究,归结为“前运河时期” “大运河时期”“后运河时期”“新运河时期”⑤,运河水系、城市格局与产业互动的关系如表1所示。
大运河常州段有2500多年的历史,它不仅促进了常州城市经济文化的繁荣,也滋养了常州独特的区域文化,对常州的过去、现代与未来都有 着重要意义。近年来,常州在保护的基础上,充分发掘大运河的历史文化价值和自然禀赋,将大运河文化带建设融入城市发展总体规划,力求将大运河常州段打造成城市窗口的历史风貌带、全民共享的城市亲水文化带、绿色环保的生态示范带、 品质提升的城市创意产业带。
但是,常州大运河文化带建设相较于周边城市,还存在着品牌优势不明显、特色不突出、开发导向单一等问题,与常州市委市政府的工作目标还有差距。笔者从常州市大运河文化带建设现状出发,通过实地调研,研读国家层面和省级层面大运河文化带建设的相关政策,针对运河文化带常州段建设的薄弱环节,提出咨政性质建议,对以往研究中较为薄弱的运河郊区段、新城区段、开发区段的文化建设作一探讨,以丰富运河文化的新时代内涵。